儿被关的地方。
所谓地笼密室,便是永不见天日的昏暗地洞。这里的牢房没有火把,没有茅草垫,没有一切可以使用的东西。犯人被手腕一样粗的脚链锁着,只能在周围进行小幅度的挪动。牢门被一把一斤多重的铜锁死死扣着,铜锁两端各有一个锁眼,应是要两把钥匙同时扭动才能开启。
单小雨一路走来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见到刑具,她想着李玥仪应该没有对墨儿下死手…她松了口气。
脚步声传递入深处,在无人知晓的阴暗角落,蹲坐在地上的女子缓慢睁开了双眼。来人的脚步很轻,前脚落地部分较多,步伐不大,节奏偏快,应该是个年轻人。她又仔细听了会儿,脚步声之外还有衣裙的摩擦声,是个女子。按理这个时间不会再有来找自己了,那她便是偷溜进来的…谁,谁不要命了敢溜进天牢里来?
莫非是…
容不及她思考,一声呼唤如夏日惊雷打在了她心上。
“墨儿!”
女子着一件雪白色毛领披风,因为走的急切,樱桃一样的水润小嘴半开着喘气,红晕飞上两颊。她握着牢门的两根木柱,透过缝隙看着牢中女子,眼神中抑制不住担忧与欢喜。
姐姐…
姐姐!
墨儿震惊之余按耐不住想要冲上去的念头,可忘记了自己还戴着脚链呢。步子没迈出去,整个人却因为失去重心向前猛扑了下去。
“小心!”
单小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摔在自己面前,狼狈又可怜。
墨儿摔了一跤连个闷哼也没有,收拾收拾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灼灼地看向单小雨,一点点拖动脚链将身子挪过去。
好在通道里有些光亮,单小雨才能瞧见她完完整整的一张脸。
如果说之前见到的是禁卫军抚司,杀人如麻的罗刹大人。那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才是她所认识的黑发黑眸女孩。
面具被人摘下,半边头发欲盖弥彰地掩着那被火焰无情烧毁的脸蛋。完好的一侧在这大牢里也显得病态了不少,惨白的皮肤往内凹陷,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薄唇没有血色,干涸地抿成一条直线。只是那目光格外有力,几乎要把单小雨给洞穿。
她穿着一条单薄的黑色袍子,因为摸爬滚打上面染了不少的灰。袍子的尺寸大了些,领口大开着暴露出女人锋利的颈部曲线,笔直的锁骨将两肩拉长至两个半头宽,配合着女人高挺的身材,牢狱都压不住她身上的气势。
单小雨以为自己能淡定从容地询问一切,可真与她对视后,才发现自己没有这么勇敢。
她不敢相信墨儿会成为李玥仪的手下,也不敢相信她会为了李玥仪来害自己,更不敢相信她所照顾过的女孩…会对她露出这种眼神…
是的,眼前的年轻女乾宛如一只会吃人的野狼,在阴暗处紧盯着她的猎物不放。
思来想去,单小雨决定先不问那么多。她将手伸入牢门内,声音隐隐发颤:“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墨儿垂眼看向这只粉白嫩手,慢慢低下脑袋,将右脸贴上了她温热的手心。
她半阖着眼,一点点挪蹭。
明明没说话,举手投足之间流露的是比言语更加真切的感情。
单小雨眼角微热,嗖一下抽回了手。
她轻咳了声掩饰自己的动摇,正声严肃道:“我来这可不是为了救你出去!你别想借机讨好我。你对我做的,我都清楚。”
她决绝地偏过头,好看的眉宇拧成一团。
牢内女子眼神有一刻的灰暗,她没有抗议,双手垂在两侧很是乖巧。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我能说的,都与你说…”她突然开了口,语气里似乎藏着天大的委屈。
单小雨吸口气,问道:“那年我离开后你去了哪?为何成为李玥仪的部下。”
“与你分别后,我想找到我的家。”墨儿回忆道:
“我是孤儿,从小被一老婆婆带大。她临终前告诉我了家的线索,在她走后,我便按着线索一步步寻找自己的出生地。等走到京都已经是五年后了,那时的我身无分文,靠着打杂勉强混个吃喝。那时我还不幸患上了流感,本以为要坚持不去了,直到有一日女帝的人马出现在城内。他们找到我说要给我治病,还给我了很多吃的,把我带到女帝跟前。女帝说看我可怜想要收下做她的护卫,给我一本刀法秘籍让我学习。那时我没想很多,便留在了宫里。久而久之,我就成了禁卫军抚司,替她卖命杀人来换得活下去的机会。”
“你不知道她和我的关系?”单小雨问道。
墨儿摇头:“她说得很少,只让我找一个叫夜雨眠的白衣女子。我是之后才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和她有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既然如此,你也顺理成章为她做下去了?不惜下药毁去我武功…”
“不!”墨儿神色慌乱:“我不知道那个药丸会…我不知道她会害你…”
“我是鬼迷心窍,因为我也想再见到你!”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