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咬了咬唇,心中更加愧疚,那件事,她到底说还是不说?
娘娘的亲人可是全都在荆州呢,若真出事,那娘娘……
看了眼姜芙高耸的腹部,手指紧握,不行,不能说,至少在娘娘生产前,都不能让娘娘知道荆州之事。
“是,多谢娘娘,奴婢告退。”
谢恩后,她低头退下。
小荷看的诧异,“她今日怎么怪怪的?难道是被无休道长欺负了?”
孤男寡女的一同出宫,若是无休道长见色心起,真的对叶儿这样那样了……
“想什么呢,眼都直了,扶本宫上床。”姜芙拍了拍她手背,好笑提醒。
小荷扶着她躺下,担忧问:“娘娘,叶儿该不会真被无休……”
“住口,不得胡说,无休道长乃得道高人,岂容你随口辱没?”姜芙打了个哈欠,挥手道:“都退下吧,本宫困了。”
挂念了一整日,如今人回来了她倒也安心些。
只是今日听到的实在令她惊讶,没想到除了无休对叶儿不同外,霍庭竟然也……
两男一女的纠缠,实在令人头疼,希望叶儿尽早明白自己的心,莫要错过好姻缘。
疲惫闭上眼,本想等她的有情郎,却不小心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她看到了母亲和姐姐。
山林间,马车疾驰,母亲和姐姐就坐在里面,忽然一支泛着绿光的箭从远处射来,擦着母亲发丝没入车厢。
姜芙紧闭的眼皮快速滚动,柳眉不安紧锁,“娘……不要……”
马蹄声在黑夜里清晰可见,刺杀仍在继续,一支支冷箭如雨般射向马车。
马受惊后开始胡乱奔跑,前面不远处便是悬崖,若是摔下去,那娘和姐姐……
姜芙心急大喊,猛然坐起,愣愣看着熟悉的床幔。
是梦吗?
好真实,仿佛真的一样。
抬手捂住扑通扑通急跳的胸口,面色发白,发丝被冷汗打湿一缕一缕黏在脸上。
小荷听到动静,慌忙推门进来,“娘娘,您怎么了?”
挑亮烛火,小荷看清姜芙模样后大惊,“哎呀,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难不成又做噩梦了?”
姜芙喘息了会儿,红着眼看向小荷,失神喃喃道:“是啊,只是一场梦,不是真的。”
母亲和姐姐还在荆州,怎么可能会遇刺,定是她多想了。
知晓
小荷拧了张热帕子,心疼的为她擦了擦脸,小声道:“天冷,娘娘快躺下,刚出了汗万万不能见风。”
姜芙顺着她的手缓缓躺下,愣愣看着头顶的牡丹花图,刚刚梦里母亲身上的血就如这朵花般鲜红。
心头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久久不散,捏了捏脖颈间的项链,沉声道:
“小荷,让叶儿过来,本宫有事问她。”
“叶儿?是,奴婢这就寻她过来,娘娘您别急。”小荷为她掖了掖被角快步离开。
姜芙瞪大眼,梦里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在眼前浮现。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要确认一下。
脚步声响起,叶儿快步跑来,身上衣物凌乱,脸上满是担忧。
“娘娘,奴婢来了。”
姜芙侧头,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小荷,淡声命令:“小荷,你在门外守着,别让人进来。”
小荷眸光闪了闪,低声道:“是。”
叶儿跑到床边跪下,看着姜芙苍白的脸哽咽道:“娘娘您别吓奴婢,您哪不舒服呀,奴婢去唤太医来。”
因荆州的事,她烦闷了一整夜,生怕娘娘知道后动了胎气。
可天还未亮,小荷便说娘娘出事了,白日明明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呢?
陛下不在宫中,若娘娘有个好歹,她该如何同陛下交代。
姜芙拉出胸口间的项链,侧身看着她的双目,极为严肃的问:“起来,看看本宫手上的东西你可认识。”
叶儿目光落在她手上,青葱玉指间一枚金色小巧的令牌赫然映入眼间,她瞳孔一缩,咬唇点头,“认得,这是能控制翼杀的令牌,凡见此令,天下翼杀皆为娘娘所用。”
姜扶喉头滚动,“好,你认得便好,叶儿听令,本宫命你带十五名翼杀前去荆州,暗中保护本宫家人。”
无论如何,母亲和姐姐都不能出事。
再过不久,等她诞下皇儿,他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现在?”叶儿大惊,神色复杂,难不成娘娘已经知道荆州出事了?
“快去。”
姜芙急声催促,呼吸凌乱。
她真的怕了,那个梦太真实,她赌不起。
“是,奴婢领命。”
叶儿不敢拖延,沉声领命后快步出去。
姜芙望着窗外残缺的明月,双手紧握,指甲死死印入掌心。
这一世,她绝不容许家人有丝毫意外。
凉风从窗外灌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