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栾看向徐裴,徐裴只是笑,不说话。
这边散了之后,徐裴出了礼堂,孟栾从身后叫住他,跟着走过来。
“徐教授,今天有空吗?”孟栾问:“方不方便请你跟李栖吃个饭。”
徐裴还没回答,孟栾接着道:“我跟李栖的关系,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
徐裴看了眼时间,道:“我听李栖说过,你是他的师兄,大学的时候帮了他很多。”
孟栾就知道李栖不会跟徐裴摊牌,他笑了笑,道:“我之前几次约李栖,他都说没空。可能李栖对我有些误解,如果徐教授方便的话,我想请你们两位吃个饭,把误会解开。”
徐裴饶有兴致地看着孟栾,“李栖毕业已经有几年了,孟总还想着跟他解除误会,两位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孟栾含蓄地笑了笑,道:“大学里我们关系确实很好,出国之后,我也经常想起李栖。”
他以一种委婉的,带着眷恋的神态道:“我后来遇见过很多人,但他们都跟李栖不一样。”
“是没有李栖好骗吗?”徐裴看着孟栾。
孟栾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徐裴笑着道:“这些伎俩,哄哄李栖也就算了。拿到我面前,让我拆穿,像现在这样,多尴尬。”
孟栾勉强道:“我不知道徐教授在说什么。”
远处远远传来李栖的声音,“徐裴!”
孟栾转过头,李栖看到徐裴之后才看见孟栾,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
他走到徐裴身边,徐裴摸了摸他的手,“跟孟总打个招呼?”
李栖不知道孟栾为什么跟徐裴站在一起,但他还是听话地开口,“师兄好。”
孟栾没接话。
徐裴道:“你师兄想请我跟你吃个饭,你想去吗?”
孟栾看着李栖,李栖站在徐裴身边,就很有拒绝自己的勇气,连理由都不扯一个。
徐裴笑着对孟栾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徐裴和李栖上车,李栖系上安全带,想着孟栾有些僵滞的表情,忽然觉得孟栾也没有那么难以面对。
徐裴问:“回家吗?”
“回家,”李栖还等着徐裴兑现早上的承诺,“椒盐排骨,椒盐排骨。”
徐裴看了看李栖的表情,笑起来。
李栖没吃上椒盐排骨,他连卧室都没进去,在门厅就被徐裴弄得想死。
天黑透了,喜喜跳上床,舔了舔李栖搭在床边的手指头。
李栖捂着肚子蜷缩在被子里,把手指头飞快收回去。
“徐裴,你不讲道理。”李栖有气无力,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你要早说你生气,我就不跟你讲那么多了,省得你拿我撒气。”
徐裴端着椒盐排骨站在床边。
在卧室吃东西,徐裴一向是不允许的。这会儿他端着椒盐排骨过来,跟用猫条勾引喜喜没什么差别。
李栖一动不动,椒盐排骨并不能安慰他今天受到的摧残。
徐裴把排骨放下,一条腿跪在床沿上。
李栖还很灵活,三下两下裹着被子挪到床边,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打定主意不跟徐裴说话。
床很大,衬得李栖蜷在一起,小小的一团。
“那好吧。”徐裴把喜喜抱下床,忽然道:“孟栾是你的初恋吗,你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多大,十八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满打满算才十九岁吧。”
李栖动了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十九岁,多好的年纪。第一次吃日料,第一次参加辩论赛,那么多第一次,真是难以磨灭——难以替代。”
徐裴隔着被子,把手搭在李栖的脚上,“那时候的栖栖那么年轻,应该比现在害羞很多,也比现在好摆弄,一掐就能出水。”
李栖一把把被子蒙过头,不说话。
“你们在辩论社叫什么来着,双子星。真是般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谁见了不爱呢?”
徐裴看着李栖,“孟栾说,他本来是打算读完书留校的,你第一次知道我是大学老师时的那点憧憬,是由此而来吗?”
李栖偷偷从被子下露出一张脸,道:“你要是计较这个,干脆别活了。我又没有逆转时间的本事,你为难我有什么用。”
徐裴笑了笑,看起来一点也不勉强,就是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李栖很没底,他看不透徐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哥哥,”李栖睁着一双黑眼睛,“这不是你说来忽悠我的吧。”
徐裴失笑,他抓着李栖的脚把他拽过来,手掌伸进被子底下,抚摸李栖细又长的一双腿,“李栖,有时候我真想弄死你。”
李栖后背发凉,他把腿从徐裴手里解救出来,掀开被子半跪在床上。
灯光下他的腰背线条流畅,徐裴看过去,目光透着欣赏。
“你看看我,”李栖扶着他的肩膀,“哥哥,你已经快把我弄死了。”
徐裴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