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略有委屈茫然的眼,打了个哈欠,“听话。”
“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永远不要你了。”
很显然,这句话的威胁比先前温窈说的所有话都来的更奏效。
在男人经过数次挣扎后,他泛白的掌心捏得很紧,鸦青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唇角绷成一条直线,他还是妥协了,他对女孩伸出手:
“走,送你。”
“地上这些你不要啦?”
“你,也不要,”男人声音中透露着压抑的自嘲,他搂上温窈的腰,气息逼近,“就像我,你,也不要。”
温窈不要那些多余的食物,就像是不要他一样。
他没有办法。
他只能顺从着她。
她既然想要回去,他再不愿,可是与其冒着被她彻底抛弃与厌恶的风险,不如赌一把。
赌她解决完那些使她毁容的人后,会永远又乖巧得待在他身边,陪着他。
男人没有告诉温窈他寻找到这些她所需要的东西有多么不容易,他只以为他找到这些后,温窈便不会再离开他、抛下他,可是她依然选择要走。
回去的路上,男人变得有点沉默,他搂抱着温窈,使她的姿势相对来说更舒服点。
温窈搂着他的脖子,她很轻,尤其是对丧尸化的男人来说就像是一片小羽毛的重量,可小羽毛却不乖巧,明明在快速的前行期间,她的手依然不闲着。
她摸了摸他的面具,通过些许蔓延到下颚拐角处的白色筋脉,窥到几分他真容的骇人与异样。
换句话说,他们一个脸上有疤,一个脸上是丧尸化后带来的后遗症,某种程度上,倒真像是同类。
“他,是谁。”
男人在一处地方放缓速度,他的呼吸依旧均匀,像是丝毫没有受到疾速前行的影响,他的体力比大部分异能者都要好上太多,可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已经扭曲酸涩到难堪了。
“谁?”温窈玩着他的衣领,指尖缠绕着他衣领上的小抽绳,姿态慵懒又随意。
男人转身,温窈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大部队的地方,四处静悄悄的,两人来到的是帐篷中央,除在远处守夜的陈厌依然清醒着之外,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入睡。
男人就这样胆大又毫不避讳的抱着女孩,来到一个帐篷前,指了指,“他。”
温窈看去。
那是。
温如衍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