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搁这等着自己。
十四松了口气,“不是刺客就好……按四哥这么说,我忽然想起前几日大哥也忽然离京,不会是…”
“王爷,这是万岁爷留给您的。”乾清宫的小太监拿来了几封信交给胤禛。
胤禛接过信,一目十行看了起来,康熙写了七八页,大多都是嘱咐胤禛朝政之事,末尾添了一句。
离京游历,勿寻!
另一边弘晖的信就活泼许多,叽叽喳喳说了许多他们要去的地方,又说了胤禔带了不少人跟着,无需担忧他们的安全。
十四小心翼翼去看他四哥,忍不住心疼他四哥,谁能想到老爷子年纪大了,这般任性起来,还搞起了微服私巡。
胤禛嘱咐道:“十四弟,汗阿玛的行踪要保密,对外就说汗阿玛去江南微服私巡。”
看着十四晕乎乎的模样,胤禛忍不住头疼,几乎瞬间就能肯定这是自家儿子的主意,等回京了,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与此同时,弘晖站在甲板上,兴奋地看着广袤无垠的海洋,几只海豚轻盈地跃出水面,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海风从远处吹来,带着一丝丝咸味和清新,惹得弘晖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难不成有人骂他?
“看傻了?”胤禔拍了拍弘晖的脑袋。
弘晖捂着头瞪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凑到康熙身边告状,被警告的胤禔摸了摸鼻子,这小子还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爱告状。
站在甲板上的祖孙三人,看着远处缓缓落下的夕阳,染红了海水,竟一时被眼前这一景象深深地吸引了。
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船只摇晃着穿过平静的海面,朝着远处驶去。
番外一
雍正五年,春。
正月十五刚过,京城各个学校都陆续开学了,宽阔的街道上挤满了送孩子去上学的家长,穿着统一校服的姑娘小子,嬉嬉闹闹成一团。
“你家姑娘今年是不是要毕业了?”
“是啊,准备把她送去学医。”
“女医可吃香了,你家姑娘日后说不得也能考进太医院去。”
两个带着孩子的家长闲聊了几句,到了学校后又各自分开,领着各自的孩子去报道,这样的话题如今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
自圣上登基后,便大力发展教育,在太子曾经建的学校基础上,又兴建了小学初中,以及职业学校,几年下来,已经初俱规模。
宽阔的路上多了道铁轨,一辆小型的蒸汽火车在铁轨上缓慢行驶,黑色的烟雾从车头喷出。
几个路人看着天上快要消散的黑烟,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这烟子忒大了些,城里弄这个多脏啊!”
“这烟比起城外的火车,可谓是大巫见小巫。”
“要我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太能搞事了,好好的储君不做,非要做匠人。”
几人口中的太子此时正站在庆安宫的庭院里,一脸绝望地看着满地狼藉,他新做出的农具模型,被他家两个混世魔王当做玩具,已经拆的七零八落。
青年脸色稍沉,跪在地上的宫人吓得瑟瑟发抖,宫中都言太子殿下脾气最好,但这位主真生起气来,就是宫里的太上皇也得熄火。
“永璟和琼华人呢?”弘晖压着心里的怒气问道。
小太监忙答道:“郡主和大阿哥去了太上皇宫里。”
弘晖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收拾乱糟糟的院子,尤其他那些模型,他全让人收好锁进了库房。
五年前康熙忽然病重,拖着病体处理几个月折子,只剩一口气时,写下了传位于雍亲王的圣旨,为了亲眼看着孙子被立为太子,康熙硬撑着让雍正继位,立弘晖为太子。
就当整个京城都以为这位在位几十年的皇帝,要撒手人寰时,在雍正继位后,身子竟一日日好了起来。
这下群臣面面相觑,皇帝又活了过来,但新皇已经继位,这下子他们该听谁的,拥立新皇的自然不乐意这位置再让出去,而老臣也不想成为新皇立威的靶子,吵了几个月,最后康熙成了太上皇,权利地位依旧还在。
胤禛也不着急,反而着手开始兴建各种基础设施,有了老爷子做后盾,胤禛离京反而方便了许多,没两年又新修了条铁路。
直到近两年康熙精神大不如前,才将手中的权利逐渐放给雍正,尤其是弘晖的孩子出世后,开始了含饴弄孙的晚年生活。
康熙的宁寿宫跟庆安宫只隔了条宫道,弘晖随手折了根树枝,熟门熟路拐进了宁寿宫的正殿。
暖阁里,头发发白的康熙坐在榻上,鼻梁上架着副金丝框眼镜,正低头在看桌上歪七扭八的图纸,图纸边上还有堆木块。
康熙对面是两个穿着打扮一样的奶娃娃,头上梳着相同的小揪揪。
永璟巴巴地瞅着康熙,奶声奶气地问:“曾祖父,我要做这样的房子。”
康熙取下眼镜拿帕子擦了又擦,仔细看了半天,“你这是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