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常山看着佯装糊涂的牛大远,道,“牛县长,我和郑县长去市里汇报的工作确实不同,但我们遇到的特殊情况也确实一样。
因为事情就发生在我俩之间。”
“你俩之间?”牛大远微微一顿,“陈县长,你和郑县长不会在市里又动手了吧?
这可不好。
上次项目组来的时候,你俩动了手,幸亏被人发现的早,县里处理及时,才没造成恶劣影响。
吃一堑张一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俩作为县级干部难道都不懂吗?
还到市里动手,简直太不像话了。
你们动手的情景有没有被市领导看到?”
牛大远声色俱厉质问。
陈常山道,“我和郑县长没有动手,更没有惊动市领导。”
牛大远脸色缓和,“那就好,我也相信一个副县长,一个常务副县长,你们不可能再犯上次的错误。
大家在一起共事,工作上有分歧难免,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个人解决不了,还有组织,组织可以帮你们协调解决。
一言不合就动气,甚至动手,这不是我们的工作原则。
你和郑县长都应该有容人之度。”
牛大远手一挥,显示他的气度。
陈常山一笑,“牛县长说对,作为一名县级干部确实应该有容人之度。
我这人工作有时候太较真,自己认准的事就喜欢按自己设想的办,这就难免让一些人不高兴,想法设法阻挠我的工作。
我的工作因此变得难做,甚至我的家人还因为受到连累。
我为此很生气,但还是劝诫自己,都在一起共事,尽量保持容人之度。
但最后的结果和我想到完全不一样,我容人,人却不容人。
这就很无奈了。”
屋里陷入沉静。
牛大远轻咳两声,“常山,我知道你刚提出要把万悦城引入田海时,确实受到些质疑,质疑不仅来自咱们县,周边区,包括市里也有人质疑你。
这些质疑肯定给你带来了很大压力,但也能理解,因为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田海。
你是顶着巨大压力工作,你为此心里有怨气有愤闷,这都很正常。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你同样的情绪。
但你也要往好处看。
万悦城落地田海马上就要成功,你能在巨大压力中生生把万悦城拽入田海,就向那些质疑你的人有力证明你是对的,他们是错的。
你的能力将被县里和市里共同认可。
一帆风顺只适合那些能力平庸又甘于平庸的干部。
像你这样有能力有闯进的干部注定不会平庸。
当初在讨论引不引入万悦城的常委会上,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之后,我就一直相信我的支持没有错,你陈常山肯定能把万悦城引入田海。
现在证明我的相信是对的,你陈常山就是咱们县年轻干部的翘楚,在向杨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说的。
我和夏书记都年龄大了,我俩最后届任期一项主要任务就是为田海的未来选拔最合适的继任者。
田海的未来在你们这些年轻干部身上,特别是你陈常山,作为年轻干部的翘楚,必当担起让田海越来越好的重任。
现在的磨炼,就是为了将来你能轻松担起这份重任。
所以以前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该放下就放下。
要学会轻装前进。”
牛大远说到动情处,不禁用力拍拍自己座椅的扶手,似乎在暗示陈常山,这把座椅以后就是你的,为此你就别再计较之前的事。
陈常山心中冷笑声,类似拍座椅的动作,你肯定不止一次给郑好表演过,今天又演给我看。
郑好是要傍着你上位,你这动作对他有用,但我不是,你这动作就对我没有用。
你这套虚情假意,冠冕堂皇也迷惑不了我。
“牛县长的话确实让我心里豁然开朗,但未来的事,不是我能想的,我只想把目前的工作干好。
至于以前的事。”
陈常山故意顿顿。
牛大远立刻问,“还是放下不?”
陈常山看向牛大远。
牛大远也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陈常山道,“能不能放下,不取决于我,取决于对方。
比如这次去市里的事,郑县长应该先给我一个态度,我才能决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