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人却用了另一种套路,给张三打上a族人、a地人、a类人的标签,给李四打上b族人、b地人、b类人的标签。然后在a类人中宣传是b类人在欺压a类人、在b类人中宣传是a类人在欺压b类人,将所有人撕裂为两个群体,挑起他们内部的冲突与仇视。
至于张三和李四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什么起冲突、有没有起冲突、甚至有没有这两个人、事实的真相如何,对于挑起冲突者而言都无所谓,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撕裂某个社会。
这种撕裂社会的手段,通常都是纵向的、在同一个阶级内部的,而不是横向的、在不同阶级之间的,通过纵向的社会撕裂,反而能掩盖不同阶级之间真正的社会矛盾根源。
社会撕裂之后是很难弥合的,a或b内部还会被同样的手段再撕裂。曾经的非索港日常冲突大多表现为街区帮派模式,整个社会已经完全碎片化了。
那么挑起冲突者此时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呢?他们成为了指点江山的话语者、高高在上的救世主。
那么在很多冲突事件中,怎么分辨有没有这种导向呢?有两个判断标准。首先借用伟人的话,是否有人将人民内部矛盾,强行扭曲为敌我矛盾?其次,是否有人将偶发的、个体的冲突双方,都强行贴上某个群体的标签,然后挑起群体的撕裂与对立?
直至如今,几里国都没有建立真正的居民登记制度,但是在十六年前,也不知是在哪一股势力的援助与煽动下,居然给全体国民发放大多数人根本用不着的护照。
从生活习惯、文化传统、血脉关系来看,其实几里国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民族划分,但是在官方颁发的护照上,却硬生生地将全体国民划分为不同的民族,大致是根据长相吧,其实真正的标准只有始作俑者自己心里清楚。
说到这里华真行又问了一句:“你们见过亲兄弟的护照上是不同的民族吗?当年有不少这样的事情,只因为他们住得比较远,长得也不太像,有人的鼻子稍微扁一点。”
骚乱是从何时、何地开始的?事后居然谁也说不清,可能就是因为不起眼的、每天都会出现的民间冲突,被放大成群体冲突,从多个地点同时出现,迅速席卷了几里国全境,还包括周围的其他国家。
骚乱的后果,就是这个国度的分崩离析,一直绵延到今日。整个几里国几乎被砸碎了,贫困混乱不堪,几乎没什么油水可榨,早已被世界遗忘多时。
控制几里国的原殖民宗主势力,为什么宁愿让这个国度打烂,也不能容忍它走向自强呢?因为他们不能容忍原有地位受到挑战,这是一种强盗逻辑的延伸,在其群体潜意识深处,恐怕也充满恐惧。
因为他们掠夺了这里,积累了原始资本,在片土地留下了累累白骨,有无数的罪恶尚未被清算。另一方面,他们也喜欢以神之名宣扬世人皆有罪、爱与宽恕才是最高贵的品质。
炼狱中的几里国普通民众想挣扎,只有践踏着同胞的身体成为黑帮的高层,然后再接受更大的黑帮势力控制,最终仍服务于他们的意志与利益,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也别无出路。
为什么夏尔的演讲从不掩饰自己的过去,却能在这个国度的民众中引起最广泛的共鸣?因为夏尔领导的新联盟,给了绝大多数人另一种选择,让他们能看到真正美好的希望。
华真行一路讲述当年那场骚乱,以及骚乱前后的几里国,他们在中午时分终于到达了瓦歌市。
瓦歌市也有相对“高尚”的街区,街头总有警察巡逻,各大帮派都尽量避免在这一地带闹事,维持着表面相对稳定的秩序。
但离开这样的街区,情况立刻就变了。他们四人的穿着打扮,尤其是相貌肤色,本不该出现在这座城市的很多地方,可是偏偏就出现了,因而显得异常突兀,就似几头羔羊闯进了狼群。
污水横流的街巷、破败凌乱的房屋,巷口处靠着一位无所事事的大汉,衣服里别着匕首,看见他们就露出凶狠的目光呵斥道:“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快滚!”
华真行一言未发,带着另外三人转身就走。石双成嘀咕道:“好凶啊,难道这里的人都是这样吗?”
华真行苦笑道:“他也许是个好人,叫我们滚,其实是不想让我们遇到危险,他很了解自己的街区是什么情况。”
广任:“华道友看问题的角度,倒是很独特。”
石双成:“他站在巷子口干什么呢?”
曼曼解释道:“那个人街区的帮派望风的,每个帮派控制的街区,平日路口都会有这样的人,不会放外来者随便进去。”
石双成:“串门都不行吗?”
曼曼:“看我们的样子,在那里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假如确实有事,得跟他说具体要找谁、来干什么。”
他们很快又拐进了另一个街区,巷子口也站着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汉,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就像狮子发现了猎物,却什么话都没说。
、惊魂巷
华真行带着众人走进了这条巷子,雨季中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