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真行倒是足够真诚了,可是基立昂却受不了,他认为华真行这个人不仅吝啬小器,而且屁话还特别多。
不想借东西就算了呗,他又不是非借不可,可是华真行还没完没了,非得找一堆借口。基立昂这些话可不是在心里嘀咕的,而是当面说的,他很看不上华真行。
基立昂当面都这么说了,背地里可想而知,华真行成了一个被孤立的另类。其实华真行本来就够另类的,在这层宿舍楼里,他不仅是唯一的几里国人,也是惟一的华族裔。
华真行当然知道这些,感觉是既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道假如在几里国,真应该把基立昂送到新联盟学习班里好好上上课。
华真行被孤立,当然不仅是因为基立昂说他的坏话,这家伙又不是意见领袖,主要还是他自己的原因,就算不在宿舍楼里,而是在自己的班级中,他表现得或许也过于另类了。
华真行后来才知道杨老头给他的皮具四件套有多贵,刚开始是不清楚的。就算他清楚,估计也不会有太多感觉,再贵能贵得过法宝与神器吗?
四件套中有一双皮鞋,但是华真行刚来平京时天气还比较热。在春华校园里,华真行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整洁,他穿的是草鞋。
华真行这次带来了两双草鞋,分别是曼曼还有他自己编的。他和曼曼打草鞋的手艺都是跟墨大爷学的,然后又加了自己的创意,结合了炼器手法。
华真行打草鞋用的是象牙色的软草筋,来自几里国荒原上的特产,纤维质地轻柔细腻,还经过了法力的鞣制,编制的手法也非常致密精湛。
假如仔细看其纹理,他是将软草筋编成了九条龙,再攒成了鞋的形状,还加了一层特制的底。这不仅是草鞋也是修士所穿的云履,号称九龙云履。
九龙云履的结法,可不是墨大爷教的,而是杨老头指点的。
杨特红嫌墨尚同打的草鞋样式太普通了,他老人家告诉华真行,丹法与器法的修炼,都要求极为细致精湛,那么平时做事也要如此,包括给自己打草鞋。
按杨特红的说法,这并非奢习,而是惜物。因为他打的不是普通的草鞋,而是修士云履,不是那种一次性消耗品,哪怕穿几百年都行。
曼曼送华真行的那双草鞋又是另一种传统的云履样式,将软草筋编成了一片片云朵的图案。
可是这两双云履,看上去也还是草鞋,很有设计感、编制得很细致的草鞋。就算是九龙云履,只有脱下来凑到眼前仔细观察,才能分辨出九龙攒汇的结构。
除了杨老头给的皮具四件套,华真行的行李都是自己置办的,东西并不多,全部加起来也只装了一个普通的随身旅行箱。
这和曼曼不一样,杨老头只送给曼曼一个与华真行同款背包,剩下的东西都是连娜和崔婉赫等人帮着她一起置办的,塞满了两个最大号的航空托运旅行箱。
华真行带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想得挺周到,上课总不能穿大裤衩吧?他还随身带了两条长裤,是那种黄绿色的直筒军裤。
华真行见东国的援建工人们经常穿这种裤子,他还以为在东国很流行呢,所以也想入乡随俗,至于皮带就用杨老头给的那条。
第一天在阶梯教室上大课的时候,华真行还特意穿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纪念衫。这种纪念衫在非索港农垦区很常见,是欢想实业特地从万里之外的东国定制的。
白色短袖无领,七成绵三成化纤面料,胸前背后都有图案。胸前画的字有两行,分别是“洛福根水电站大坝”与“封顶纪念”,背后则错落画了四个字“农垦精神”。
为什么说是画的而不是写的呢?因为这两幅字同时也是两幅山水画,通过字体与笔画的变形、用墨的浓淡与粗细形成的构图。
其图案虽一眼看上去就是两幅东国山水画,但只要是认识东国字的,都立刻能把其原文读出来。其字体的变形并不夸张,很容易辨认。
这件纪念衫的设计,与华真行读的专业有关。春华大学的城乡规划专业,隶属于建筑学院。
建筑学院的学生,通常都要求有一定的美术功底。这与艺术类专业的要求还不太一样,主要侧重于临摹、写实、绘图,力求结构与特征表达准确。
至于机械、水利等很多工科类专业也要上制图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也涉及审美修养,但与美术水平的关系不大。
既然选了春华建筑学院的专业,华真行来之前也做了准备,提前学了美术。主要是多才多艺的杨老头和柯夫子在指点,以他的修为打底,练习基本功很容易。
后来杨老头又说了,东国的代表艺术,自古书画同流,一下子就把境界的要求给拔上去了。可是华真行也够不着他老人家的高度啊,只能听言附会,先简单设计了这样一件文化衫。
这样的书画,看似极其写意与抽象,但是华真行在水电站附件拍了两张照片,在电脑上用滤镜一处理,与他的构图几乎完全一致。
这种纪念衫,欢想实业从东国订购了二十万件,不仅是水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