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由此引发,就是艾克丁所说的那场人类和精灵的战争。想不到吧,我的朋友们,我就是引起那场战争的源头。我的父母极力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也哭求着一次次诉说着真相。可死亡对于精灵们来说是很严重的。精灵的怒火被掀动起来就再也无法平息。而最极力煽动战争的,就是海伦娜,我的姐姐。作为咏者的女儿,她享有无法忽视的崇高地位,对于年轻的精灵们有着极大的引导力量,同样,她对我们的父母也有很大的影响作用。”
“最终,我的父亲迫于海伦娜的压力,同意了与人类开战。人类也早已有了准备,想尽办法反击我们。到了这个时候,最初的对错已经没有人理会。战争的疯狂侵蚀了每个人的头脑,把一切美好的回忆都破坏了。成千上万的人类和精灵在战争中死去,他们中有不少原本就是相互认识的人,有的甚至还有些淡薄的友谊。我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可怕的景象发生,什么办法也没有。精灵的骄傲啊,那不是荣耀的证明,而是带来毁灭的愚蠢自大。”
“在最后的一场战斗中,人类聚集了所有能够聚集的力量来和我们对抗。他们装备落后,不会魔法,但数量众多。作为下一任咏者的继承人,我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亲眼目睹了那场战争,也亲眼看见了让我悔恨一生的事情。”
“德鲁克,那个最伟大的武者,最强壮的人,他没有抛弃节节摆退的土著朋友。他是整个战场上最活跃的人。弓箭没有他迅速,魔法也没有他神奇。他就像是个制造死亡的机器,把面前一个又一个精灵杀死。我见过你们的战斗,朋友们,你们也见过很多场战斗,但你们肯定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一个人。他一个人就可以决定战局,这是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弗莱德已经很强大了,可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孩子,我也是。他只在不到二十岁时都达到了那样的程度,就连战神都要怀疑自己是否有资格继续坐在那个崇高的位置上,而不是让位于他。”
“后来,德鲁克靠近了我的母亲……”
“他不知道那是我的母亲。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在那样的混乱杀戮中,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的父亲,高贵的火之咏者,发疯了似的冲向我母亲的尸体,他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醒过来。可那没有用。她身上只有一道伤口,那就已经足够致命了。事实上,在这一战之后,被德鲁克杀死的敌人身上很少还会出现第二道伤口。”
“这场战斗对于谁来说,都不是毫无影响的。”
“我痛哭着甩开保护的我的战士们,跑向战场,希望能够阻止这可怕的事情继续发生。就在我跑到一半时,我的父亲也死了,死在我的朋友、我的老师手中。我停止了奔跑,只觉得一切都凝固了。德鲁克一寸一寸地将刀从我父亲体内拔出来,扑向他的下一个对手。他的动作很快,可我觉得那就像是一具具凝固了的血色雕塑。”
“我觉得我的心死了,我感觉不到它在跳动。那是一种绝望的感觉,你可以感到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的都是一种叫做‘绝望’的黑色液体,它不断地将痛苦运往你的身体各处,没有人能够抵抗这种痛苦。”
“海伦娜也被吓呆了,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她绝望地尖叫,吸引了德鲁克的注意。我的老师当然不会忘记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我真不想这样说我的姐姐——他就像一具长了翅膀的恶灵,想要吞噬她不堪一击的生命。”
“这时候,一支箭救了我姐姐的命。在它射中之前,德鲁克警觉地向后仰了一下身体,躲过了这原本应当穿透他脑袋的一箭。箭簇擦伤了他的右眼,带出了长长的鲜血和更多其他的液体。这也就是德鲁克独眼的由来。”
“你们都猜到了,是不是。对,那是温莱尔,‘风弦’温莱尔。尽管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这场战争,可是当他必须参战的时候,依然是最勇敢的精灵斗士。他的箭救下了我的姐姐,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当他仓促地射出这救命的一箭时,距离德鲁克还不到五步。”
“当他倒下时,就躺在海伦娜身边,满脸的血迹。”
“海伦娜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看着德鲁克的刀锋向自己的头顶劈落。”
“‘德鲁克!’这时候,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比战场上发出的任何响动都要更响亮。我害怕再看见死亡,尤其是害怕看见德鲁克杀死我的亲人时带来的死亡。”
“他听住了刀,看向泪水横飞的我。他愣了愣,然后就昏倒了,再一次地昏倒了。”
“他这一生中,只有两次在战斗中因为伤重而昏倒。这两次……都是因为我。”
“那场战争,土著居民们被赶出了月溪森林,去到了更远处的圣狐高地,这就是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景象。”
“战争结束后,我成了咏者。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所有的长老,连同海伦娜,跟着我一起,走过那条我被绑架了的道路。我把我做下的每一个暗号指给他们看,我找到了那三个人贩子的尸体,我拣起了给德鲁克擦拭伤口的撕裂的衣襟,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在哪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