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有灵魂的生物都不可能逃脱这种法力的约束,那些最坚强的战士们或许能够把这种魔法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他们与平时相比仍然会软弱许多。作为他们的对手,这正是我们所希望见到的。
人们常说,婚姻会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而且对于男人来说特别糟糕的是,婚姻总是把那些柔弱可爱的女人变成脾气暴躁的暴君。
我想这一不幸的原则同样适用于其他种族的女性,比如说:黑暗精灵。
初识埃里奥特的时候,她是那么温柔娴静的一个女孩,平时和我们交谈时声音又低又轻,在被我们开玩笑时还时常害羞地躲到普瓦洛身后,红着面孔低着头,眨着她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睛。那时的她,就像是一朵安静盛开的紫罗兰。每次战场厮杀对于她来说都是痛苦的,曾经为了一个人类女孩而背叛了种族的她是那么地珍惜生命,即便是敌人的生命也不愿残害。她战斗的唯一理由就是要保护她心爱的男子,那个有勇气、有智慧却独独缺乏力量的亡灵术士普瓦洛。
那时的埃里奥特是在战斗结束后会哭泣呕吐的黑暗精灵。
然而,这一切都在她结婚之后悄然改变了。看看现在的黑暗精灵吧,地底种族邪恶的本性似乎姗姗来迟,直到现在才在她的心中绽开花朵,让她热衷于亲手制造死亡的工作。绚烂妖娆的铠甲不但是优良的战斗防护工具,同样也勾勒出她惹火动人的女性曲线。在铠甲之外的,是一层灰黑色的恐怖火焰——这种黑暗精灵与生俱来的魔法本能并没有任何伤害性,却让面对她的敌人心生畏惧。与之相类似的还有一种黑暗结界的魔法:每当一团密不透光的黑暗笼罩住一个倒霉的温斯顿人时,你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两只特大号的链锤如同一对流星在埃里奥特手中上下翻飞,那强大的攻击力使对手的任何防护措施都失去了意义。一个重装骑兵的脑袋在两只链锤的左右撞击下炸裂开来,那些红色和乳白色的浆汁四散迸射,其中有一些飞溅在她的面颊上,使她黝黑俊俏的面庞立刻迸发出邪异的美艳。
哦,天呐,她真的干了!她居然伸出细润的舌尖将这些血腥的东西舔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咋了咋舌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陡然间,她得以地畅笑起来,那尖锐的笑声所包含的除了嗜血的狂热,就是让人胆寒的邪恶。
“啊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让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与这场战斗全不相关的事情:难怪普瓦洛最近瘦了很多。不过我一直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最近他的手腕上总有些捆绑的印记?他的解释是:这是某些魔法试验的必要步骤,可我总觉得他的话不尽不实……
很快,两支军队中最强战士间的对决分出了胜负,温斯顿重装骑兵毫无悬念地被远比他们更强大战士压倒了。原本他们应该还可以再多坚持一段时间的,可精灵射手与魔法骑士之间密切无间的配合大大加速了他们的崩溃。
不过,重装骑兵的崩溃并不意味着敌人的败亡,恰恰相反,从更高的角度上来说,达伦第尔王子现在的优势比刚才还要明显。在身披黑色铠甲的铁甲骑士们溃散之前,他们已经给我们制造了超过了远远他们数量的巨大杀伤。更要命的,他们疾风迅雷般的攻势彻底打碎了我们前阵的阵脚,让我们大约四分之一的军队陷入了绝望的混乱之中。而在这个时候,后续而来的敌军主力军团已经和我们正面相撞,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出色斗士,在我们发生混乱的时候绝不会错失制造杀伤的绝佳机会。
前阵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混乱,这这道难以挽救的波流正层层向外延伸开去,将更多的士兵拉入到混乱的旋涡之中。如果说击溃了重装骑士算是解决了直接威胁到统帅生命的燃眉之急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真正进入到了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时候了。
忽然,我想起了我们的友军、正身处我们东首的路易斯陛下的军队。刚才混乱的战局让我暂时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我有些为这位高贵的统帅担心:在出现在这战场上的三支军队中,以他们的兵力最为弱小。刚才的乱局不知道给陛下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
可当我把目光投向那边时才发现,那里的战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陛下的处境远比我料想的要乐观得多。与我们现在十分被动的情形不同,陛下的军队在战场上正占据着明显的主动权。他们的阵地并没有受到重装骑兵的冲击,一方面这或许是因为我们兵力比较充裕、吸引了敌军绝大部分力量的缘故;而另一方面,这样的情形也是那边的战况决定的。
在战斗开始的阶段,我们的敌人同样向路易斯陛下的阵地投放了相当数量的贵族私兵方阵。
同样不知道对手的意图何在,但陛下所采取的谨慎措施与弗莱德完全不同。
迎击敌军的是陛下所尊崇的爱将、他年轻时的军略教师里贝拉伯爵。
在坎普纳维亚城下,在森图里亚平原会战中,我们曾数次与这位年长的贵族军官交手,他严谨周密的用兵方式给我们留下了深厚的印象。无怪乎他会成为陛下的军略教师,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