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族兽人顿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他说，“我还以为你是熊族的……就说体型不太像。”

沃伦有点惊讶。猫族是兽族的成员，结果对非他族类的自然精灵族的态度，居然比熊族还好？

“熊族不是你们的皇族吗？”他好奇地问，并趁机打探兽界的消息，“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猫族兽人苦笑一声。

“又不是谁都是你们自然精灵，所有精灵都是同伴什么的，对兽皇来说，其他兽族都是——”说到这里，他低低喵了两句，似乎是在用某种猫猫语骂街，只是碍于兽皇的权威，不敢当面骂出来，“今年薮猫族要交的纳贡数量又多了将近一倍，我们还没交齐，估计很快就有熊族兽人要找上我们了。”

“你们也要纳贡？”沃伦终于知道魔族纳贡的传统是怎么回事了。

他之前一直好奇，像魔族原本那样落后的文明，各族离散而居，怎么会有纳贡这样的传统，还起了这种文绉绉的名字，敢情是万年前从兽族这里学来的。

“所有的兽族都要纳贡，”薮猫叹了口气，看一眼沃伦，好心提醒，“你是不听长老劝阻出来见世面的自然精灵族吗？快回你们的森林里吧，这里是兽界，一旦你被抓住，下场很惨的。”

自然精灵族的强大是因为他们拥有生命圣树，离开精灵之森的他们失去了同伴之间的链接，稍微强大些的兽族就能把他们捕获。

曾经也不是没有叛逆的自然精灵跑到其他族群中，如果是神族那还好说，天使们会把自然精灵送回森林里，顶多收些金银和魔法材料做交换，但在兽族可就麻烦了——兽皇的后宫里至今还关押着一只自然精灵族，无论自然精灵们如何协商都不肯还回去。

“我的确是第一次离开自己的种族居住地，”沃伦无辜道，“你能给我讲讲你们兽族的事情吗？我真的很好奇，我可以付给你们金子，唔，或者你们更喜欢猎物？”

“我要金子做什么，我又不是那群恶龙，”猫族兽人随意地摆摆手，显然把沃伦当成了没见过世面的自然精灵，“你想问什么？说完就赶紧离开吧，我今天还要去狩猎呢！”

沃伦表情不变，心中已经有了数——看来兽族内部也没有钱币流通，依旧是最古老的以物易物模式——他们这万年时间该不会全都在内斗吧？

他身影一晃，骤然消失，不过半秒，又出现在原地，手里拎着一头肥嘟嘟的野猪：“这个作为报酬可以吗？”

猫族兽人震惊了：“这是野蛮猪！你怎么抓到的？”

沃伦微微一笑，屈指敲晕那头仍在不断挣扎的野猪，塞进薮猫怀里：“我在我们族群中的实力还算不错的，不然我怎么敢独自闯出来呢？”

猫族兽人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拖着那头比自己还高大的野猪往家里走：“那你跟我来吧，我烤猪肉给你吃，顺便给你讲讲兽族的事情——但是你得保证，我讲完之后你立刻回去！万一被兽皇发现，你就完蛋了！”

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瞥向那根摇摇摆摆的毛茸茸猫尾巴，沃伦摩挲着指尖，努力克制住rua猫的冲动，跟着薮猫走向他们的村庄。

◎你竟敢冒充大王！◎

跟在薮猫身后, 沃伦走进猫族兽人的村庄中。

村庄中的房子是由木头和干草捆起来的棚屋，毗邻湖泊, 旁边生长着繁密的芦苇丛。

一只矫健的猫咪忽然从村口大树那茂盛的树叶中冒出脑袋, 嘴里叼着一条泥鳅，瞪大眼睛看着沃伦，下一刻, 灵巧地跳下来，身形在半空中逐渐拉长, 变回猫耳猫尾的人类形态：“这是谁喵？”

带着沃伦进来的猫族兽人连忙回答：“族长, 这是一只从精灵之森跑出来的自然精灵, 他说想了解兽族的事情，还给了我们一头野蛮猪作为报酬。”

薮猫族长审视着沃伦，很快缓和脸色：“好吧，看上去确实像自然精灵族。那你进去吧，早点回你们的森林里，万一兽皇知道你在这里，那你麻烦大了。”

沃伦友好地冲他点点头, 走了几步，小声问猫族兽人：“你们也有族长？”

猫族兽人诧异地看他：“当然了, 兽界是由几千个兽族组成的，每个兽族都有自己的族长。我们现在的兽皇也同样是月熊族的族长。”

“你们族长见过自然精灵族吗？”沃伦继续问, 他不免有点好奇自己是不是真的跟自然精灵长得很像。

“怎么可能喵，”猫族兽人耸肩，“但是你长得这么好看, 要么是自然精灵族, 要么就是神族, 而且我从来没听说兽族有银色头发紫色眼睛和黑色尖角的。”

沃伦眉梢微挑。

这些猫族兽人对自然精灵族没什么戒心, 看上去对神族也没什么戒心，反而对他们兽族的其他族群格外排斥。

——他记得堕天使西尔维斯是不是曾经说过，无论什么族群都可以修习黑暗魔法，转换为魔族来着？

心中已经在考虑着怎么把这群毛绒绒的小猫咪忽悠